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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:沉重的爱

第5章:沉重的爱

“勇太……”

电视屏幕前,李鸿远换上睡衣,用白色毛巾擦试着自己被水打湿的头发,屏幕内,是女主角六花亲吻男主角勇太脸颊的画面。

邓墨希站在餐桌前,面色绯红,连忙别过脸去,不去看着过于刺激的画面,手中拿着一杯橙汁的她正咬着嘴唇,表情十分复杂。

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李鸿远,此时他正在看手机,与同学发消息互动,那一脸期待而又兴奋的神情,邓墨希都看在眼里,身体颤抖着,握住玻璃杯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,但单凭她的力气也不可能把杯子捏碎。

“哈——呼——”她做了一次深呼吸,尽量摆出一副平淡的表情,端起橙汁走到他身旁,问道:

“要……要喝点橙汁吗?前……前几天鸿远妈妈送过来的……”

“呀,刚好洗完澡有点口渴了呢,谢谢墨希!”

李鸿远放下手机,一把接过邓墨希手中的橙汁,豪迈地一口气把橙汁给喝完了。

“慢点喝啊……”邓墨希看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,有些傻眼。

“难得你今天这么勤快,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您的服务啊~”李鸿远一脸欣慰地笑了,光是今天一天她在家里的活动量就不知比平常大了多少倍,不仅自己剥橘子皮,给他喂饭,还给他倒橙汁,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虚幻。

“你是邓墨希吗?”李鸿远煞有介事地问道。

“一直都是啊,说什么傻话!”

“不会是被鬼魂给附身了吧?”

“鸿远讨厌!”邓墨希恼羞成怒,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往他脸上打去,接着说道,“我只是不想再这么麻烦你了,看你这么辛苦,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!”

或许她真的有所成长了?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,自己或许也能摆脱束缚,接下来就该培养一下她的自理能力了吧?只要有了自理能力,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——

李鸿远有些兴奋地想着,站起身来,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,有些站不住脚了。

“怎,怎么了?”邓墨希担心地扶住他。

“没,没事,估计是累了,我刷个牙再睡……”

他又跨出去一步,一阵天昏地旋,整个人差点摔倒,像喝醉了酒一般,脑袋里如同一团浆糊,昏昏沉沉的,眼皮子也睁不开,不断地打着架,电视机播放着的片尾曲似乎也逐渐离他远去,声音逐渐变小。

怎么回事?是自己最近操劳过度了?明明晚自习的时候才睡过了的……

这突如其来的睡魔席卷着全身,意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坠入黑暗的深渊……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看着李鸿远的意识逐渐模糊,邓墨希连忙扶住他,把他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上。

她用遥控器关掉电视,此时屋里静的出奇,她只听得见时钟的秒针行走的“咔咔”声,自己的心跳也不断加速,李鸿远发出平稳的呼吸声,在她耳边炙热的呼吸让她顿时羞红了脸。一时间,她内心深处的野兽也被解放出来。

她拖着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走进他的卧室,把他放在床上,这对缺乏运动的她来说着实有些累人。

她点亮了床头柜前的小台灯,透过这并不明亮的灯光,她静静端详着鸿远安静的睡脸,床铺间充斥着他的味道,令她感到十分幸福。

“鸿远……”她躺在李鸿远的身旁,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他的名字,尽管他并没有答复,但她也能因此露出开心的笑颜。

鸿远总是说自己不好看,没要其他帅哥那么耀眼,但是仔细看着他的脸庞,邓墨希觉得事实并没有他说得那么不堪。

确实,他的皮肤并没有那么白皙,脸型也不是那种瓜子脸,但她认为鸿远的长相至少实在平均线以上,是富有男性魅力,能给予她莫大安全感的人。他鼻梁高挺,眼角微微上吊,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——这是她对鸿远的第一印象。

但经过长时间的接触,她对鸿远的印象也逐渐有所改观,无论是商场和母亲们走丢了时也好,还是父亲因车祸不幸去世时也好,亦或是初中时被班上同学孤立了也好,他总是能展现他最为温柔的一面,不知不觉间,她也对这个长相略显凶恶,但心地善良的男孩敞开心扉。

当然,他的优点不止这些,还有很多很多。比如,他的厨艺很好,他唱歌很好听,他的运动细胞也很不错,他敢于站出来对抗世间的不公,敢于维护她,包容她……

如果让她用一个清单列下他的所有缺点,那她应该可以不眠不休地写上一整天。

她看着他的睡脸,入迷了。她想要在靠近一点,想要看清他的一切,想要占有他的全部——

当她恢复理智之时,自己的嘴唇离他的嘴唇不过只有一厘米左右的距离。

他是好孩子,而自己是个坏孩子。

她承认自己说谎了,给他倒上一杯橙汁并不是因为自己体谅他,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。

自己真是太丑陋了,太自私自利了,相比之下,他的人格魅力是如此的耀眼,自己抵不上他的万分之一。

自己无法克制这早已从内心底溢出的占有欲,抚摸着他的脸庞,她感受到了无上的幸福与愉悦,或许自己可以就此夺走他的初吻———

不,不行,不能这样做。她死命地揪住自己的头发,头顶的呆毛也因此而直直挺立着。痛觉刺激着她的脑神经,让她保持着脆弱不堪的理性,内心的猛兽不断地冲撞着理性的大堤。

她知道,自己这样做就像极了寓言故事农夫与蛇之中的那条毒蛇,不懂得知恩图报。

她还是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,这种不痛不痒的侵犯在他的容许范围之内,但即便如此,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药瓶,想要把它扔进垃圾桶,但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,最后也只好作罢。

她像是在赎罪一般,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,嘴里不断说着: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实在是……太喜欢你了……”

她用臂膀抱住了他,用身体贴近了他,感受着他的温度,他的呼吸,他的气味,哪怕一秒也好,她也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。

但是……但是……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……这种病态而又畸形的爱,他真的会轻易接受吗?或许当他察觉到这份沉重的感情之后,他就会疏远自己吧?

为此她感到恐惧,感到不安,她每天都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,通过听课和睡觉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实在是忍不住了,就稍微和他亲密接触一下,亦或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在日记本上。

“滴滴滴滴滴……”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,是鸿远的手机响了。

邓墨希在沙发上拿到手机,娴熟地输入密码解除锁屏,点进他的社交软件。

原来是一个群里有人@他,群聊的名称叫“芜湖开冲五连坐”。

23:35

虚空冠军:明天早上九点集合对吧?

白毛我老婆:是的。

雪夜初春:我想打中单。

纯爱战神佛耶戈:随便打,爷带飞。

虚空冠军:@Gwenty 怎么不说话?

雪夜初春:估计是睡了。

虚空冠军:正经人谁放假睡这么早?

纯爱战神佛耶戈: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?他在陪他的发小,而我们都是小丑。

虚空冠军:小丑竟是我自己.jpg

白毛我老婆:所有人都是小丑.jpg

原来是鸿远的朋友们约他出去玩啊,尽管自己仍然有些生气,但好在并不是女生找他聊天,她也能稍微安下心了。

随后她划动着手机,查看着其他聊天记录。

其中有一个聊天对象的备注是“徐珊珊”。

而通过翻看记录,邓墨希发现他居然每天都会和这个人聊天,虽然内容也只是与历史相关的,但这也引起了她的不满。

历史社的社长……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……来着?自己回忆起旁人的流言,她更加确信这个人就是历史社社长。

看到空间动态里的招新宣传,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个想法。

“要不我也加入社团吧……”

她喃喃自语着,按下手机的锁屏键。

给鸿远盖上薄被子,自己也躺在他的身旁,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,关掉台灯,眼神之中充满爱意的她说道:

“晚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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